第(1/3)页 靠着手推车休息的平元思,正按着自己那没知觉的右腿,忽觉身后有人。 一只手握紧身边的棍子,扭头发现是一路带着他们的公子,忙起身要叩头拜谢收留之恩。 “公子,让您见笑了! 平某在此感谢公子愿意一路带着我们,现下无以为报,请受平某一拜。” “不用不用,腿上有伤就好好坐下。” 紫玉借着火光仔细打量两眼,两颊深陷的中年男人却眼神清明。 一身破旧的补丁衣服浆洗得还算干净,与同小队其他人那一看就很少洗的衣服明显不同。 “谢公子,连个坐的凳子都没有,实在是抱歉。” 平元思歉意地抱拳一礼,脸上有些涩然地一笑。 紫玉看一眼周围,肯定地道。 “你们是住在土地庙的那些人,从何处来?” “公子看出来了啊!我们是从忻西府逃荒出来的,刚出来的时候人还要多些。 当时从泽都府结伴逃出来的人有一百多,一路上散的散,死的死,到了延西镇只剩下这点儿人了。 那里简直不是人待的地方,生活在城里的人完全看不到一点儿活的希望。” 平元思好像找到知音似的,也不管紫玉愿不愿意听,自顾自地讲起泽都府的现状。 “我这条腿就是在北莽人打进泽都府时断的,当时有幸与守城官兵一起上城杀敌。 可惜是个不争气的,腿断也连累家人,两个儿子也在那场战争中没了消息。” 搅蛋液的紫玉,停下手中的动作,她以审视地目光盯着平元思看。 总觉得在哪儿听过泽都府这个名儿,但一时又想不起来。 “你说你两个儿子都消失在那场战争中,能说说他们的故事吗?” 想到某种可能的紫玉,干脆原地坐下,抱着半盆蛋液准备听故事。 万一呢! “公子愿意听,平某就说给你听听,也正好去去心里郁气。 平日里根本不敢对家人诉说一二,这心里是憋得真苦啊! 要不是两个孩子年幼,我早就想结束这条烂命,免得给他们娘三个增添负担。” 平元思想到生不见人,死不见尸的两个儿子,心里剜肉一般的痛。 一拳重重地捶在胸口,眼眶发红地道。 “大儿十五岁开始守卫边关,一去就是十二年。 五年前,边关传来噩耗,大儿战死沙场。 他娘六个月的身孕受不住打击,差点儿一尸两命。”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