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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怕引祸上身，两人没敢在府城多作停留，雇了车便直接回庄子。归家时，杨妈妈已经从老宅回来，除了汤药钱，还带回一辆马车，“庄子离府城甚远，老奴想，若庄子上有辆马车供差遣，大姑娘去府城时也方便些，便问二太太讨了一辆。大姑娘，您不会怪老奴多事吧？”

    马车只有五成新，车厢黑漆斑驳，车幔褪色，可便是如此，也比雇来的驴车强了不知多少，兰初雪莞尔一笑，“我不是不通情理的人，杨妈妈事事替我打算，我心里有数。”又吩咐陆妈妈，“让五嫂子几人将存放杂物的厢房腾挪一番，好让杨妈妈三人搬进去。”

    “谢大姑娘。”杨妈妈屈膝道谢。

    “这是你应得的。”兰初雪淡淡地看了她一眼，“我这人做事，喜欢把丑话说在前头――我不指望你对我忠心，可你也别思量着自己聪明，就在背地里做手脚。”

    兰初雪的不信任，杨妈妈早已料到，“老奴一定谨记大姑娘的话。”

    她心里又想起今日回老宅时，二太太对她说过的话。

    ――大嫂向我举荐你，将你夸得一枝花似的，我这才将你要过来。可你如何办事的，头一次让病秧子给赶了回来，第二次又被病秧子撵去翻地，连这么个小丫头都制不住，你倒真是有本事！我没大嫂那般好心性，不会养个闲人在身边，你若再被那病秧子赶回来，我可不管你从前在大嫂跟前如何体面，都得依照兰家的规矩，远远的发卖了。想想秦婆子一家，好自为之吧。

    想着想着，她心底涌起丝丝寒意。

    “杨妈妈针线做得不错吧？”不待杨妈妈回答，她就叫陆妈妈将昨日买的衣料拿出来，“院子小，人多烦杂得很，以后没事别出来走动，就在房中替我做春装。”

    这等于是禁足。

    杨妈妈垂眉顺目地应诺，抱着衣料退了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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