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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【上辈子的我，大概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自己会有今天。】

    他摊开手，掌心，冰晶凝结，化为莲花起舞，旋转，然后，一把捏碎。

    这里是，水下一百米。

    能听到水生生物的叫声，液体比气体更易传声，可以肯定刚才那是人鱼的声音，感觉到水压，却并不难受，感觉再向下百米甚至五百米都很轻松，景物很清晰，这里的光应该已经少了很多才对，但视线还是很清晰，皮肤在呼吸，水被电解，高纯度电解氧气沿气泡管道聚集于口鼻处，并不难受，只是有点冷，甚至比陆地上更精神。

    【早习惯了，都没感觉。】阿尔伯特吐着气泡，缓慢奔跑，【放到地球的话，我们都是超常规，该拉去切片的那种。】

    【什么地球，真觉着自己是外星人？】【应该算半个。】

    他瞥了她一眼，这家伙没隔开水，满头长发散乱，形如妖鬼，她本人倒没什么自觉，权当洗头：【所以，干嘛跟来。】【我无聊啊，你搁这儿找啥玩意儿来着？】【人鱼。】【人鱼在哪儿呢？】【动静太大，被你吓跑了。】

    【它很害怕。】他比了个噤声的动作：【那还是个孩子，准确的说是幼崽。】

    光芒。

    纯白的光。

    他蹲下身，右手托着温暖明亮的光球，照亮了温和微笑的脸庞，照亮了漆黑的礁石。

    于是一双眼睛出现在礁石上方，蓝绿色，纯净剔透，就像玛瑙，闪着细微的绿色反光，和他们对视了三秒钟立马缩回去，又慢慢伸出了，怯生生地，谨慎地随时准备调头逃跑地。向他游过来，那的确只是个七八岁的人鱼幼崽，它对世界充满恐惧，好奇，它还只是个以粗植物纤维为主食的小杂食动物，即便判定其为低智慧生物，人鱼这个水陆进化方向分支也具有超越其他物种的智力，它们可以学习，只是学习能力非常有限。

    刚刚的歌声，那不是什么歌声，是哭声，这个小人鱼多半是迷路了，它还没学会如何辨别方向，它在呼唤同伴。

    他看着那张稚嫩的脸庞，熟练地拿出一根蒲玲草。

    “wo～？”

    这种植物对于人鱼那与人类不同的味觉感官而言很像糖果。

    “wo！”你看它过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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