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六十九章 推托-《天心长明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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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我不累,俞音,反倒是你赶了许久的路,快些坐下休息会儿吧,我就站在你的身后,这样我也会感到踏实一些。”钟大煓说着,又站回了到他自己原来的位置上,并从座位后面轻轻地按住了俞音的双肩,示意他快快坐下。

    而方才紧随俞音进入堡内的谷梁声,此时此刻也已然乖巧地站在了虚实堂总堂主——舒雁的座位后面。

    于此时,堡内前院万象堂前的正座前,百里流深正在毫不留情地反驳百里渊道:“纵使居心叵测也好,纵使别有用心也罢,至少二叔他也曾关心过我;而且我也感受得到,他对我的关心是真心的,是发自内心的。而你呢?我的生身父亲,你的关心、真心、发自内心,全部都献给了你那位可心的谢夫人。”

    “胡说!为父不是也时常关心你吗?”百里渊厉声责问百里流深道。

    “胡说?我才没有胡说呢!你口中所谓的关心,更像是在宣示你的权威。”百里流深同其父百里渊针锋相对道。

    就百里渊与百里流深十多年间紧张到岌岌可危的父女关系来看,这针锋相对、唇枪舌战的一日,迟早是要到来的;而于此时此刻到来,说起来还算晚了一些呢!

    “你怎么能这么想呢?流深,为父所做的一切,不过都是为了让你少走些弯路。毕竟为父比你多活了二十几年,涉世比你深,经验也比你足。”百里渊尽力缓和着语气,意图尽快同其女百里流深和解道。

    只可惜,十多年间形成的道道裂痕,岂是一朝一夕之间的三言两语,便可以修缮弥补的呢?

    “三年前,鹣鲽山周边突发秋疫,你可知,当时的鹣鲽山下有多少人死于非命?又有多少人正亟待救助,以免死于非命吗?身为医者的我,想去救人,也有责任去救人。可你呢?你为了阻挠我前去,甚至不惜将我锁在了幻化居内。这便是你口口声声所说的为了让我少走些弯路吗?可鹣鲽山下的人们呢?他们的路又在哪儿呢?”百里流深义正辞严地质问其父百里渊道。

    “流深哪,那时的你才不过一十三岁呀!我不明白,在这世上,还有什么比自己好好活着更为重要的呢?再者说,鹣鲽山周边突发秋疫既不是你造成的,也不是你所能掌控的。至于他们是否伤亡惨重,同你一个年仅一十三岁的孩子又有什么干系呢?”百里渊连连反问百里流深道。

    “于你而言,或许是没什么干系,因为你并非行医之人,更因为你生性自私。可我不是你,研习医药是我生于天地间的意义,救死扶伤是我的天职,我视他们的命为我自己的命,他们若是死了,那我的存在还有何意义呢?换而言之,如若我有能力救助他们,而我却充耳不闻,视而不见,那他们的伤亡同我造成的又有什么分别呢?”百里流深对其父百里渊的质问,再一次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。

    “百里流深!我卸任总堂主才不过一刻而已,你竟然就敢来指责我的不是啦!”一时间着实难以压制自己心中怒火的百里渊,厉声训斥其女百里流深道。

    而百里流深闻之,却依旧波澜不惊地向其父百里渊阐述道:“这并非一位现任总堂主的指定者在指责前任总堂主的不是,这只是一个女儿在控诉自己父亲的无情。”

    “退一万步讲,就算我真的是在变相宣示我的权威,可你有过半次屈服于我的权威之下吗?就算我将你锁起来,你不是也顺利逃出去了吗?虽然当时的我并不清楚,你究竟是如何逃出去的;但现在看来,舒总堂主,当时应该是你将流深放走的吧?”百里渊先后责问百里流深与舒雁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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