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病房里有些剑拔弩张的味道,但外头有好几个人的脚步声过来,成有川收起眉宇里的气怒,迎了出去:“郝局长,谭书记,你们来了。” 几个人在病房外面寒暄了几句,一会儿,两位年长的男人进来和任阿山打招呼,小声说着安慰的话,他们身后跟着一男一女,比较年轻。 成有川喊秦凝:“秦凝,你来一下,这是地质局的郝局长和我们地质队的谭书记。” 秦凝走过去,默默的他们握手,接受他们那挺热心但也挺空洞的安慰话。 地质队的谭书记看看她,说: “小秦同志,你的事,成工跟我说了,屹峰是我们队里的年轻骨干,出了这个意外,我们心里也很难过,结婚的事,如果需要组织上做什么,你尽管提要求。” 秦凝极淡的笑了笑:“我没有要求。我只是希望尽快结婚,我好能够照顾他。” “真是好同志,好同志啊!” 谭书记感慨着,指指身后的一男一女说:“这两位,一位是地质局的金干事,一位是我们地质队的内勤主任杨淑华同志,既然是结婚,他们来帮点忙。” “你好,你好,谢谢,谢谢。” 秦凝和他们握着手,说着简短得不能再简短的客气话。 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保持着克制的笑容,但做起事来还挺认真的。 那位年轻的女内勤主任还带了红纸,现场剪了两个大红喜字,一个贴在病房门上,一个贴在成屹峰病床上面的墙上,还把一张主席画像贴在对面的墙。 任阿山看着成屹峰病床上面的红喜字,默默的擦眼泪,成屹萍终于不再只顾自己的情绪,走到母亲身边,轻轻的抱着她。 大概到十点的时候,地质局的金干事让秦凝站在成屹峰的病床边,拿出两张空白的结婚证书放着,有些紧张的和郝局长问一声:“局长,那,就这么开始?” 郝局长和谭书记相互看看,说:“好,开始吧。” 杨淑华把成有川请到空着的病床边,和任阿山坐在一起。 郝局长和谭书记站在成屹峰病床的另一边。 金干事干咳一声,问秦凝:“秦凝同志,你是自愿和成屹峰同志结婚的吗?” “是的,我秦凝,自愿和成屹峰同志结婚。” 秦凝的声音坚定又平稳,任阿山的哭声就低低的传了出来。 金干事又问:“成屹峰同志,你是自愿和秦凝同志结婚的吗?” 病房里静了静,氧气瓶很应景的“咕嘟”一声。 秦凝张大嘴,不让自己的眼泪流下来。 “咳咳!”谭书记干咳了一声,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张纸,簌簌的打开来递给金干事:“这个是成屹峰同志的结婚申请,他自愿的,签了字的,我作证。” 金干事点点头,接了,有些尴尬的挠挠头,说:“那,秦凝同志,成屹峰同志,让我们感谢主席。” 秦凝有些茫然的看看金干事,杨淑华走过来,指指主席画像,说:“要不,你……一个人鞠个躬?” 秦凝醒悟过来,点了点头,对着对面墙上的画像鞠躬。 金干事说:“秦凝同志,成屹峰同志,让我们感谢父母。” 秦凝便对着任阿山和成有川鞠躬。 成有川身子大力往前倾了倾,表示接受了,默默的抹了把脸,任阿山早就捂住脸泣不成声。 病房里都是任阿山压抑的哭声,成有川拿出手帕递给她,小声劝着。 秦凝抬起头看金干事,无声询问:还有啥啊? 金干事看看她,倒也明白,咬了咬唇,为难的说:“下面,请秦凝同志,成屹峰同志……呃,互敬互爱吧,也别鞠躬了吧?” 他征询的看四周,不知道想向谁寻求答案。 然而,众人面面相觑,一时静默,谁也不敢出声,这种场面,实在是没有经历过。 秦凝深吸一口气,转身,对着病床鞠躬,话语响亮而真诚:“成屹峰同志,余生,请多指教。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