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百一十二章 绝世高手-《全能大画家》
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  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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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是杨老师,杨扒皮,他是曹轩的私人助理,是艺术世界的打工皇帝!
    老杨装逼很讲职业道德的。
    他没乱骗人家金发大妞,在职业画家的社交圈子里,杨德康真的是大人物,如假包换的!
    灵山脚下的黄貂鼠,偷吃了几口菩萨座前的灯油,跑到下界,还能和齐天大圣真刀真枪的打上三十个回合呢。
    老神仙门前的吉娃娃。
    放到外面去,怎么也能算是一尊长着小肚腩的卷毛狮子王呢!
    一般的艺术节、层次低点的酒会上,杨老师一出现,那也是被人众心捧月,围在众心,讲个笑话,所有人都要一起陪着笑的“MR.YANG”。
    老杨又是一个对世事人情很敏锐的人。
    又骄傲又风光的唐宁小姐,趾高气昂的叫他“老杨”的时候,心中那种看到掉毛吉娃娃似的小嫌弃劲儿,他能朦胧的感觉到一些。
    家财万贯的贵公子刘先生,在机场风度翩翩的与他拥抱,把宝马车的钥匙抛给他,望着他的眼睛,让他随便拿去开的时候,心中却压根没有“看”过他。
    老杨也是明白的。
    大概听多了那些心口不一的笑声,碰多了那些虚情假意的酒杯,在名利场的油乎乎的大缸中扑腾了太久。
    每次他遇到顾为经。
    见到对方望着自己的眼睛,笑着叫他“杨哥”的时候。
    听着那清泉般的舒朗的语气,老杨心中都忍不住会微微一动。
    油是油。
    水是水。
    油水自然分离。
    泡了十几年的污麻麻腻乎乎的老坛地沟油,遇上清泉涌入,也会难得的被润的浮起来,少见的能接触到缸底卵石的几分底色来。
    顾为经真心实意的对他说了一句,“谢谢杨哥”。
    老杨便偷偷摸摸提醒他一句:“过两天,小心一点,低调一点。”
    除了第一次见面时,顾为经画了曹老的壁画,差点把老杨吓出心肌梗塞以外。
    这么多次见面下来,他对顾为经没有什么个人偏见,印象其实都还挺好的。
    有些东西,牵扯到了老杨的人生大计。
    不为顾为经站台,是因为年轻人没这个资格。
    他在行业里狗刨扑腾了这么多年,才得到了如今的这一切。
    杨德康凭什么要在顾为经身上把他的小跑车,七位数的年薪,杨老师的职业地位,全都压上去梭哈呀?
    要是有人拿着大别墅、大游艇、金发大妞考验老杨,挑战他的软肋?
    老杨总是痛恨自己应该撑不到美人计的那一关,就被收买了。
    他这么苟的人,从来不打逆风仗。
    遇上唐宁不要那幅《紫藤花图》,贼眉鼠眼的偷偷捡个漏,抱回家,老杨是很乐意的。
    站出来,摇旗呐喊吸引火力的事,他是不干的。
    同理。
    老杨这么苟的人,他愿意在网上用小号替顾为经的论文和别人激情对线,还愿意在车里偷偷摸摸的隐晦暗示两句,让他小心一点。
    一方面是曹老发话了。
    不管怎么样,不管论文造假还是没造假,也不管双年展上得奖还是没得奖,顾为经都会成为他的学生。
    另一方面。
    大概就真的是心底里对顾为经印象颇为不错了。    “注意点就好,这个艺术中心里的对谈没准会不好应付,曹老可能也有点担心。”
    话说的这份儿上,中年男人扪心自问,绝对对的起顾为经的那句“谢谢杨哥”。
    他已经仁至义尽了。
    够不够聪明,能不能听懂话。
    那就完全是顾为经自己的事情了。
    思及此处,老杨又贼贼的透过后视镜望了一眼年轻人。
    他看见顾为经也在后视镜里望向自己。
    午后的光线从车顶的天窗上射入,风挡玻璃中央的小镜,像是铺了金粉的湖面。
    对方的脸,正原原本本的倒影在金粉与水波之中。
    四周大楼的影子不断的划过,影子擦去了金粉,又被水波漾开,唯有这个叫顾为经的18岁的年轻人的脸上,光线沉静的仿佛凝固。
    “好的,交给我。”
    顾为经平静的说道。
    “明白了。”老杨点点头。
    话一出口。
    然后他愣住了。
    初出茅庐的年轻画家,往往就两种情况。
    家境优渥、生涯顺遂的艺术生,很可能会形成那种目空一切的性格。
    目空一切的骄傲,目空一切的趾高气昂。
    觉得或早或晚。
    他们终会赢得这个世界。
    而那些命运相对坎坷一些,落魄一些,比如到了三四十岁才赢来人生中的第一次机会,或者小地方、穷地方出身的艺术家。
    他们有的人又很敏感。
    敏感而自卑。
    嗯。
    自卑这个形容不太好,老杨更愿意说,那是一种浓郁的不安全感。
    机会太宝贵,太重要也太难得。
    因此。
    他们看上去就像是笼中的兔子,战战兢兢、如履薄冰,做什么事情,画什么画,气都是悬着的,心都是提着的。
    不是说这两种性格一定会有什么问题。
    而是说。
    这两种性格的人,都容易栽跟头。
    过刚易折、过柔则糜。
    艺术行业的不确定性实在是太多了,没谁能打包票能够成就伟大,连布朗爵士都在欧洲美术年会上跌了个狗吃屎。
    家境再好,师门再硬,也可能被现实啪啪啪的抽大耳光。
    把大人的提醒当作耳边风,被现实扇了两巴掌,也许就直接给打崩溃了。
    后者小心是够小心了。
    可心中那口气不顺,念头就永远不够通达,还容易频繁的陷入到自我怀疑的循环之中。
    顾为经的身上,这两种感觉应该都有。
    他即有自满的一面,又有充满着不安全感的那面才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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