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姬深对蒋俨印象不怎么深刻,如今自然也不太关心他,就示意聂元生继续说下去。 聂元生便道:“臣带着残存的飞鹤卫并家中侍卫逃出燕郡郡城后,原本想回邺都报信,但又恐燕郡逆民既然已经到了趁夜刺杀天子使的地步,想来随时都可能起事,届时恐怕臣还在途中!因此将燕郡附近一想,就想到了武英郡公!” 姬深道:“所以你就伪造了一份圣旨,哄得武英郡公出兵?”他不由笑了起来,“事急从权,何况你做的很好,正要趁着郝家、展家尚未公然起事时动手,免得他们煽动更多刁民犯上作乱!何况这次尽诛两家,想必也给了那几郡一个教训!” “陛下,其实这件事情,若是仔细与武英郡公说明,武英郡公未必不允的。”聂元生却正色道,“是臣当时忧心过度,这才伪造圣旨,还求陛下原宥!” “好了,朕赦你无罪。”姬深笑骂道,“区区小事,何足挂齿?你这一路兼程回来,莫不是为了这件事?真是太过小觑朕对你的信任了,枉费你与朕一起长大,莫非朕连这点小事也要与你计较不成?” 聂元生就露出如释重负的神色来,笑着道:“臣自幼入宫伴读陛下,说起来至今十几年来从未有过离开陛下之时,这次奉诏抚民,惟恐做的不好,使陛下失望,因此格外的谨慎,不想却先使陛下所遣的校尉身死,后又伪造圣旨,这两件都是死罪,臣岂能不惶恐?” “若是旁人这么做,朕自然要疑心的,你的话,朕岂能不信你?”姬深摇了摇头,命他入席。 席上聂元生挑着几件事情说了,尤其提到了郝家、展家的资财,姬深本没将这两家人放在眼里,闻说赈济郡中灾民后还剩了许多,就道:“既如此,你和武英郡公分了就是。” “陛下所赐,臣不敢不领,不过有几件东西不错,却不能不先送至御前。”聂元生诚恳的道,“如今东西还在路上,是臣急着面圣先行赶回来,使了人在后头小心护送的,乃是一套前朝传下的琉璃物件,极是精致,臣自幼随陛下也算是出入宫闱,见惯富贵了,但那般好的琉璃,却是从未见过。” 姬深顿时来了兴趣:“这两家居然还有宫中没有的好东西?” 聂元生道:“也是见了这套琉璃,臣才想着郝家与展家果真意图不轨,天子无有之物,他们竟也敢用!可见其人狼子野心,早有端倪!” 姬深听了,自是点头,聂元生就继续道:“若说这回能够迅速平定郝家、展家,未使五郡出事,又使五郡之民皆感陛下恩典,说来多亏了武英郡公。”他感慨道,“先帝时,臣就尝听先帝夸赞过营州军乃是我大梁第一精锐,那时候,臣因觉得飞鹤卫皆是精心挑选出来的世家子弟,皆是自幼习文练武的好儿郎,如何能比不过营州军?这次到了武英郡公军中一看,当真是令行禁止、军法如山!” “先帝的确称赞过苏平的治军之能。”姬深点了点头,“他们苏家几代驻于营州,于营州军可谓是家学渊源了。”又道,“若是牧家当年不曾有失,如今西北也不必很忧虑了——你好像说过倪珍不是太压得住阵脚?” 聂元生安然笑道:“倪珍年轻了点,虽然在西北为将也有二十来年了,但论积威哪里比得上武英郡公?”他仿佛不经意的道,“武英郡公的军中,臣执天子诏令,命一士卒为臣送一信至驿站,那士卒都要先问过了武英郡公,方肯同意呢!” 姬深不由皱起眉。 只听聂元生又道:“不过我大梁第一精锐之师,军纪森严,也不奇怪。” ——有了前头郝家、展家抄出来连宫中都没有的琉璃的引子,武英郡公麾下三十万营州军,是连飞鹤卫与邺城军加起来都比不上的精锐……姬深再怎么不思朝政,如今也不能不打点起精神,认真问道:“那三十万营州军,可是皆从武英郡公号令,而不肯听从朕之诏令?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