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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程澍像是一晚上没睡，眼底有一层淡淡的乌青。

    他看了她一会儿，什么也没说，只是朝她伸手：“过来抱抱。”

    明羡小跑着就这么钻到他怀里，“在这里看到你，我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呢。”

    程澍摸着她的头发，手感及其绵软，“不委屈了。”

    “不管你想怎么决定。”

    “我都支持你。”

    她抬头去看他，“你都知道了？”

    吸了吸鼻子，“我还没准备好和你说呢。”

    其实这两天她看着家里人忙前忙后，巨大的压力感铺面而来。

    好像所有人已经替她做好决定。

    “你呢？”明羡眨眨眼问：“你也想让我留下他吗？”

    程澍握着她的手，走到外面，拉着她坐到外面的秋千上。

    正值盛夏，她家后花园的花开的正好。

    沉默良久，明羡才听到头顶传来低低的声音：“实话实话，我想留下他。”

    “因为是我们的孩子。”

    “但这是我的意见。”

    他顿了下，视线去看她，“我永远也不会要求和强迫你做什么，也不会因为我的想法去束缚你。”

    “无论你做什么选择，我都尊重你。”

    男人的手扶着她的后颈，慢慢地笑，“做我程澍的夫人，这一生都应该随心所欲的活着。”

    明羡突然钻到他怀里，像是依靠般紧紧搂着他的腰，“我爱你，程澍。”

    “我当然想要我们的孩子。”她和他说着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，她的恐惧。

    她的欢喜。

    “可他来的实在太突然，让我有些无所适从。”

    说着她突然抬头，笑着说话：“但是，安排计划好的人生。”

    “好像也没什么意思。”

    程澍反应了一会儿，笑着把人抱进怀里，“我爱你，羡羡。”

    明羡在他怀里靠着，“我也爱你。”

    “但是你要说服你丈母娘，让我继续上班。”

    “还要让你妈妈回去。”

    “没问题，都交给我。”

    “还有什么要求吗？”

    “我想每个月都能见到你。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

    花园门口，程嵩夫妇站了有一会儿。

    程嵩看着妻子突然笑了声，问：“突然笑什么？”

    她看着不远处依偎在一起的两人，“我只是觉得很庆幸。”

    “庆幸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庆幸当初没有拆散儿子的姻缘”，她偏头看向丈夫，“你何曾见过咱们儿子这样开心过。”

    “.....”

    程嵩装傻没接话，她笑笑也没再逼问。

    “大白天搂搂抱抱像什么样子。”

    “老古董。”

    “......”

    最后，明羡还是选择了留下了孩子。

    第二年，两人的儿子出生。

    取名程衍。

    若干年后的某一天，京都郊区的度假岛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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