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章 暂避凶宅(上)-《阴阳风水悬棺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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昏黄的煤油灯下,堂屋里简陋的陈设一览无余:一张缺了角的破桌子,几条瘸腿的长凳,墙角堆着些农具和杂物。空气里弥漫着一种陈旧的、带着霉味的贫穷气息。
“七爷,你先坐下,缓缓神。”陈德贵把我按在一条还算结实的条凳上。张老栓则忙不迭地去灶间倒了一碗温热的开水,小心翼翼地递到我面前。
我浑身冰冷僵硬,手指麻木得不听使唤,试了几次才勉强接住那个粗糙的陶碗。碗壁的温热透过手心传来,却丝毫无法驱散我骨子里的寒意。我低着头,目光死死盯着碗里浑浊的水面,仿佛那里面随时会映出镜中厉鬼的脸。
“七爷…”张老栓搓着手,在我面前蹲下,浑浊的老眼里充满了担忧和后怕,声音压得很低,“你…你刚才在林子里…到底看见啥了?那脚…那瓷片…”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瞟向我紧紧攥着的右手,那里还死死捏着那片不祥的碎瓷。
铁柱也磨磨蹭蹭地凑了过来,躲在张老栓身后,怯生生地看着我,眼神里恐惧未消。
我张了张嘴,喉咙干涩发紧,想说话,却感觉所有的力气都被抽干了。刚才在树林里的恐怖景象——那双悬空的寿鞋、滴落的冰冷粘液、浓烈的腥腐气——再次无比清晰地冲击着我的脑海,让我浑身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。手中的陶碗也跟着剧烈晃动,浑浊的水洒出来,溅湿了我沾满泥污的裤腿。
“鬼…是鬼…爷爷…他…他透不过气…”我语无伦次,声音破碎得不成样子,每一个字都带着浓重的恐惧和绝望,“瓷片…压棺的…它出来了…就在那儿…悬棺…悬棺压不住了…”
“嘶……”张老栓和陈德贵同时倒吸一口冷气,脸色变得更加难看。虽然他们早有心理准备,但亲耳从我口中听到“爷爷”、“悬棺”、“鬼”这些字眼,还是让他们感到了彻骨的寒意。
“七爷,你是说…”陈德贵眉头紧锁,语气凝重得如同山石,“那天…老爷子下葬…棺木悬空…是真的凶兆?你…你压在上面盖了宅子…所以…”他没有再说下去,但意思已经不言而喻。
我痛苦地闭上眼睛,点了点头。巨大的悔恨如同毒藤,缠绕着心脏,勒得我喘不过气。贪念!都是那该死的贪念!为了那块所谓的“风水宝地”,我亲手把自己推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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